傅偲吃力地撑坐起来,她住的宾馆在二楼,楼底下传来嘈杂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她忙走到窗边,看到玻璃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什么叫回不去?出什么事了吗?”
傅偲看到有人在宾馆的门口,看着像是单位里的人,手里拿着封条。
宾馆的老板正在跟他们激烈地吵架。
“偲偲,机场和火车站都封掉了,高速上也是,这个地方出不去也进不来了。”
“为什么?”
“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正在肆虐,医院已经全部瘫痪,这儿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座地狱。”
赵薄琰并不是在杞人忧天,这种例子,先前不是没有过。
只不过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总觉得很遥远。
“那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傅偲声音低下去。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心里一沉,“这种传染病的症状……是发烧吗?”
“对,高烧不退,一般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根本没用。”
傅偲一下就想到了孙天谕的外婆,她几乎是被吓出身冷汗。
一直烧着的话,没人能受得了,再加上医院进不去,也回不了扬州,这不是让她们等死的意思吗?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傅偲一听,脑子更是发热,“我已经在发烧了,天谕的外婆死了,应该就是死于这个病。昨天我给天谕买了药,赵薄琰,我们都被传染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吃惊,声音依旧沉稳。
“地址给我。”
傅偲也害怕,这种恐慌可能还未达到顶峰,但已经足够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想来找死吗?”
“你一个人怕不怕。”
赵薄琰就差替她回答了,既然害怕就别装了。
傅偲看到楼下的人起了冲突,老板抄起了摆在门口的凳子,“来啊,你们上来试试看!”
“你不说进不来吗?”
“我也在这出差,要给你看定位吗?”
傅偲心里涌起些希望,“那你过来以后,我们就能离开这吗?”
“你先等我一天,等我拿到药就来找你。”?????qubu
赵薄琰已经打听到了,目前有一种药可以退烧,就算不是百分百的对症下药,可只要烧退,就意味着病已经退掉一半。
“你去哪里弄药?”
“这你就不用管了,照顾好自己,等我。”
赵薄琰没有再多说,催促着傅偲将定位给他。
傅偲在屏幕上打字时,手都在发抖,她被困在这里,如果得不到别人的帮助,很有可能就是等死。
傅偲还不想死。
她乖乖发了定位,房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她从包里找出个口罩戴上,然后晕晕乎乎下了楼。
在门口,傅偲看到两拨人吵得厉害。
旁边就是一家小店,傅偲快步走进去,发现里面聚着好几人。
一个人正在货架上疯狂地搬东西,看到什么就搬什么,这种焦虑感令人心生不安,傅偲趁他没抢完,快速地拿了些泡面和饼干。
“你放下,我已经把这个超市包了,这些都是我的!”
男人恶狠狠冲着傅偲喝道。
旁边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我都跟你说了,不需要这样,你在这制造恐慌干什么呢……”
老板招呼傅偲过去,“难不成还能被饿死啊?姑娘别怕,他还没给钱,你这些我还是卖给你的。”
“谢谢老板。”
傅偲没有将东西递到他手里,而是让他看了一下,再把钱扫给他。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别人接触到她。
傅偲抱着那些吃的回了宾馆,上楼的时候,跟下来的一人正好撞上。
“不长眼睛啊!”粗鲁的男声骂了出来。
尽管不是傅偲的错,但她还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她这会走路都飘,哪还有力气跟人说话。
男人望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又是个蠢货,一有风声就囤这些垃圾,社会风气都是被你们败坏的。”
傅偲提着脚步往楼上走,她听到身后的人似乎跟了上来。
她戴着口罩,别人看不到她的脸,但她露在口罩外的眉眼精致好看,身材又好,很难不让人心动。
“你也住在这?住哪个房间啊?跟哥出去玩玩怎么样……”
傅偲越走越快,恨不得立马将他甩掉。
男人见状跟得也紧,来到傅偲房门口时,她攥紧手里的门卡。
“美女,加个微信也行啊,我也住这里,要不今晚我们拼个床……”
傅偲拉下口罩,露出一张被烧红的脸,她猛地凑近男人,“行啊,反正我已经被感染了,能拉一个垫背的也好。”
男人吓得急忙往后退,一下撞在了墙壁上。
傅偲趁机快速地开门,进了屋后将门赶紧关上。
“我草——你他妈找死,你出来,妈的!”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又冲上前捶了几下门板。
傅偲将东西都摆到床头柜上,然后打电话给孙天谕问了她那边的情况。
孙天谕还烧着,已经起不了床,傅偲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祈祷她们能渡过这一关。
她刚躺到床上,手机又响了。
傅偲手一动,全身都在疼,“喂。”
那头传来了傅时律的声音,“你在那个鬼地方?”
傅偲听到傅时律的口气,愤怒中夹杂了克制不住的担忧,“哥,你怎么知道的?”
“居然还是赵薄琰告诉我的,你想死啊?”
傅偲难受地拉过被子,“哥,我要死了,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别胡说!”
“是你先说的。”
傅时律这会心脏都在狂跳,他一早就听到了那边的消息,只是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药我已经弄到了,你在哪?”
“我不要你过来,哥,你别……”
傅偲忍不住会想很多,傅家就她和傅时律两个孩子,她要是把他也给招来了,两人都出了事,她实在不敢想象家里人该怎么办。
“别废话,告诉我。”
“赵薄琰会来找我的,哥,你别担心,他会护好我的。”
傅时律骂得更脏了,“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来管你、找你,偲偲——”
“哥,我们这儿已经被封掉了,我要是不告诉你我在哪,你一时半刻根本就查不到。”
“我应该是已经被传染了,你就信赵薄琰一次吧,现在我的命在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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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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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