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走近她跟前,见她脸色跟张纸一样惨白,他视线随后落向赵正豪。
赵正豪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别紧张,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太知道傅家的实力了,赵薄琰依傍着这个女人,要是不把她从他身边赶走,他们大房这一门永远别想抬起头。
赵薄琰握了握她的手,手心里都是冰凉的。
“薄琰,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吃晚饭了。”
傅偲差点就想说,她要现在回家。
但是来了老宅,肯定不能这么任性,她刚才听到老爷子亲自拟了菜单给佣人,一看就是为了招待她的。
赵薄琰看到赵正豪走远后,这才关切地轻问声,“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傅偲心里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即便打定了主意,给自己壮了一百个胆子,但她只要一看到赵薄琰的脸,她就说不出口。
傅偲觉得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
她垂下了眼帘,摇摇头,“走吧,应该要开饭了,别让爷爷他们等。”
想到待会还要在一张饭桌上,她心情掩不住焦躁,她怕自己露馅,更怕面对那张噩梦中的脸。
回到屋内,她刚在客厅里坐上一会,赵正豪也来了。
就坐在她对面,那张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脸更丑了,目光肆无忌惮往她身上晃。
傅偲只能躲闪,那天发生的事像是被封存的老式电影,很容易就有一些画面自动播放到脑子里。
如果赵薄琰知道她被赵正豪玷污过,是会嫌弃她还是……???.??qubu.
她的目光渐渐移到旁边,精致的水果盘里放着一把水果叉。
她定定地望着,目光被胶着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赵正豪注意到了,赵薄琰也看到了。
“弟妹,看什么这么出神呢?这小模样挺好看,哥哥帮你拍个照啊……”
赵正豪说着,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赵薄琰不动声色将目光落向傅偲,她的手掌一直紧捏着,手背处青筋直绷,似乎要隐忍不住有些动作。
赵正豪的手机举起来了,男人迅速起身,一巴掌拍在他手腕处。
手机飞了出去砸在茶几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又哐当一声直直落地。
傅偲没想到他会出手,赵正豪更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这可是在家里啊。
“你——”
他话说到一半,却被赵薄琰给抢了话头。
“我尊重你是我大哥,但并不代表你能对偲偲一而再的言语侮辱,你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不知道谁教你的,句句带脏字……”
“我?”
赵正豪手腕处一阵疼痛,开什么玩笑,“我说她什么了?”
老爷子已经来到了几人跟前,一听赵薄琰的话,立马带着怒气地盯向赵正豪。
赵薄琰看见他,语气沉下去些,“爷爷,我跟偲偲先回去了,改天再陪您吃饭。”
老爷子自然是不答应的,“马上都要开饭了,现在就走算怎么回事?”
傅偲拉了下赵薄琰的手臂。
但赵薄琰很坚持,“我们最近在调养身体,约了个退休的中医专家,我想着不能让人家等。”
傅老爷子听懂了,这是在为赵家传宗接代而努力呢。
他破天荒地不留他们了,“行,那赶紧去吧。”
“爷爷,我没说那些话。”
老爷子喝住了赵正豪,不想听他解释。
傅偲跟着赵薄琰出去,他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讲的吗?”
傅偲只是默默地别开了眼,“薄琰,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你大哥。”
“我明白,”所以赵薄琰连晚饭都没有留下来吃,“我也不喜欢他。”
傅偲勉强地拉开唇角,一看就是在装笑给他看。
赵薄琰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指放到她的嘴角处,他手往上戳,傅偲就跟笑起来了一样。
“答应我,不论什么事,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跟我说,我想知道。”
傅偲嗯了声。
她点着头,像是乖乖听话的样子,但她根本做不到对他坦诚。
回到家里,快要睡觉的时候,她接到了傅时律打来的电话。
尽管她已经结婚了,但家里人都放不下她,隔三岔五就要打打电话,问候两声。
“偲偲,姓赵的有没有欺负你?”
这几乎成了傅时律每次必问的话。
“真没有,对我好着呢。”
那边还传来盛又夏的声音,傅偲也知道她怀孕的事,真心替他们高兴。
“偲偲,要是有什么委屈,或者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受,一定要跟我说。”
傅偲清楚她不是赵正豪的对手,也不敢硬碰硬,明天要是去了酒店,他就是死路一条,可倘若不去,她也找不到出路。
“偲偲?”
傅偲噢了声。“没……没事。”
她一晚上没睡好,怕被赵薄琰看出不对,早上醒来,傅偲脑袋胀痛,到了上学的时间,她坐到车里。
司机刚发动车子,傅偲就改变了主意。
“去西子湾吧。”
“是。”司机没有多问。
傅时律这时候还没出门,等他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傅偲在外面站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踌躇不敢进的样子,傅时律好奇地出了声,“偲偲,今天没有课?”
“哥。”傅偲在地上踢了踢,从他身侧走了进去。
傅时律见状将门带上了。
盛又夏还在吃早餐,听着声以为是傅时律,“你不是要去公司吗?”
“嫂子。”
傅偲的声音有掩不住的失落,她快步过去,从身后抱住盛又夏。
“怀宝宝难受吗?你有没有舒服点?”
盛又夏放下手里的筷子,“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是不是有急事?”
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傅偲将眼睛在盛又夏的肩膀处蹭了蹭。“就是想你们了,特别想见见你们。”
盛又夏听着她的声音不大对,“偲偲……”
傅时律已经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赵薄琰呢?他在哪?”
“哥,我过来只是看看你们,跟他没关系。”
盛又夏从椅子上起身,她看了眼傅偲的表情,她伸手将她拉近了些。
“偲偲,你大哥就是你的靠山,没有一件事需要瞒着我们,知道吗?”
傅偲一听这话,眼泪没忍住,刷的一下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一颗颗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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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