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这种发酵类的饮品,他也基本不会碰。
再加上酸奶这类东西的存储时效都很短,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厨房里。
黎悠悠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顾道毫无意外地把酸奶放到了黎悠悠的面前,自己拧开了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仍沾留着浅浅的血丝的眼睛。
黎悠悠这才难为情地低下头,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和话,仍旧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顾道也是这样的感觉。
但他得像个男人来处理这些问题。
黎悠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他也得表个态。
顾道温声道:“悠悠,你了解我吗?”
“我了解一部分的你。”黎悠悠说完后被这谨慎的用词给刺伤了。
“嗯,我没有给你更多的机会了解我的全部。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黎悠悠如实说道。
“那是因为另一部分的我跟你想象中的差别很大,会让你失望,就像我曾经让你失望的那样。另一部分的我只会让你比之前更痛苦。”
黎悠悠缓缓地摇摇头,“我虽然看起来有点傻,很多事也不懂,但我也不是个瞎子。我有眼睛、有心,我知道你在我面前所展现的这一面有多珍贵。即使你曾经有过不少缺点,那些已经过去了,我很高兴因为有那些曾经,才锻造了现在的你。不然,我遇到你的时候,根本不会被你吸引。但你不能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的你的过去就拒绝给我亲近你、了解你的机会,你凭什么又认为我在知道那些之后会伤心,会不喜欢你?你那样对我公平吗?”???.??qubu.
顾道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回道:“确实不公平。以前的我太失败,所以打从心里起就想塑造一个特别高大全的形象。然而又因本性的自私自利所驱使,最终装成了个四不像。”
黎悠悠从他这段短短的话里听出了明显的自厌情绪。
久病的人本就比旁人多了几份坚忍,他在心里对自己的过去厌恶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星半点儿?
心脏比之前更疼了。
黎悠悠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你很好。”
顾道的笑容没有落下,却转眼成了讽刺。
顾道说道:“我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但你错了。”
“连顾蕴姐姐都特别欣赏你,她跟你一起长大,对你的事都了若指掌,她都没说你不好,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你半点不是。你为什么要不喜欢你自己?”黎悠悠说到后面都有些生气了。
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苹果脸上满是怒色,恨不得把那个不听话的顾道给拉过来打一顿。
顾道的心因为她的表情与神色紧了紧,说道:“她是我姐和半个妈,我就算是一堆烂泥,在她眼里也能看出几分可爱来。我所有不好的一面她都能接受,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机会让我习惯?我也能习惯。”黎悠悠还是很愤怒。
“我要因为你的好感和喜欢,让你恶心吗?”
黎悠悠这次是真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用力地放下酸奶瓶,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把自己踩到土里,我会很高兴吗?我喜欢你,我想了解更多的你,想跟你有以后,想跟你一起克服问题。你就因为你心里那些莫须有的问题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我偏不!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要是被吓跑了,是我胆子太小。可你不能连我争取的机会都不给我。顾先生,我是个成年人,我对我喜欢的人和我的感情有负责任的能力。就算是你也没有资格三番两次的拒绝我,我真的很生气!还有,我就这么让你没有信心?我看起来就像那种你一有缺点就跑走的女人吗?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熬下去,然后好好在一起?”
顾道被她这一番话吓砸得愣了一下,一向以笑脸示人的小女人因为怒气而显得整张小脸儿红扑扑的,看起来愈发的可爱。
她的勇气再一次让他震撼,跟她一往无前的勇气相比,他就逊色到了怂的地步了。
顾道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说道:“我舍不得失去你,所以哪怕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也不想冒失去你的危险。”
黎悠悠反应了好半晌,才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说到底,你不只是对你没信心,对我更没信心。”
“是啊。”顾道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嘴角仍旧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黎悠悠都觉得她今天体内的暴力因子比以前要多得多,分分钟想撸袖子去撕逼。
她磨了磨牙,愤怒地吼道:“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打你了。”
顾道不知道是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还是吓了一跳,眼眶居然迅速地泛红了。
黎悠悠见状嘴唇抖了抖,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说出了这么种充满了孩子气的话。
顾道:“我姐以前也常这么说,她以前有事没事就经常拿我的脸练手。”
“顾蕴姐居然打你?”黎悠悠吃惊了。
“她看起来就这么没有暴力倾向吗?”
“她为什么打你?”黎悠悠的怒气迅速被顾道带歪了,怒火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疑惑。
“看我不爽的时候甩几个耳光试试手感。”
黎悠悠:“……”
她不相信顾道的话,她也不相信顾蕴会是这样的人。
黎悠悠哼哧哼哧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顾蕴姐姐打你肯定是为了你好,你以前肯定没少做让她生气的事。她那么关心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你。”
“她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我。”
“她打你,跟你瞒着我的事相关吗?”
“我没瞒你什么事。”
“你就是瞒我了。我喜欢你,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也完全可以说出来。可你既不说,也不拒绝我,还平白给我添了很多念想,你这样就很过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一直吊着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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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