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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夜袭(1 / 1)

人在睡醒之前,一直都没有睡醒。

人若是忘记了事情,就想不起来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

螳螂在捕蝉的时候是优秀的猎人,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并不会想到自己早已经是黄雀眼中的猎物,美食。同样的道理对人来说也一样,对于那些杀于偷袭或者说刺杀的人而言,在偷袭发生之前,可能正在笑着看风景,并不会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乐。

张之苇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气师姐,觉得很乐。

他有自信,但凡自己稍微收敛一点,她都会被恶心得受不了,到时候别说是让自己摸摸她的剑,就是让她手把手教自己剑术,也肯定是手到擒来。

大计可成矣!

路过刘叔和王婶的家,见房门已经关了,他知道徐以柔大概已经回家了,于是稍稍加快脚步。

此刻已然入夜,目之所及都是茫茫一片黑,又是在荒僻山坡,远离人间灯火,颇有几分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夜色过于深邃黑暗,令人感到压抑。

雪还在下,不觉间好像变冷了很多,北风吹着,满山松林发出类似海浪的清脆涛声,远处黄帝庙里响起最后一道暮鼓,清幽山道变得更加寂静。

张之苇缓缓停下了脚步。

一道黑漆漆的人影站在前面。

山路狭窄崎岖,那人站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无声无息的,看不清面容,也听不见声音,好似传说中被幽冥界派来勾魂摄魄的鬼差,阴森森的,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谁?”

张之苇问了一声。

黑影不作回答。

忽有沙沙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张之苇转身看去,但见一人缓缓走来,同样黑乎乎的看不清样子。这次他没问来者何人,知道对方大概也不舍得打破寂静,只是默默握紧拳头,调整呼吸,神情凝重。

山道之上,前路后路都被拦住。

面对被堵截包围的局面,张之苇有些烦躁和恼火,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位张少爷安排的吧?少爷就是少爷啊,肯定没吃过隔夜菜,所以脾气也不想隔夜再发,要是不把自己杀了,他是不是会念头不通达?

张之苇环顾四周,朝着夜色张望起来,试图寻找某人的身影。

——如果那位张少爷觉得自己碍眼,那么他现在大概在附近看着,而且应该会很乐于出现在自己眼前,毕竟要亲眼看着自己求饶或者被弄死才好,否则他的面子往哪放?

——然而张学启似乎没有来,那么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情况: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许还会觉得亲眼见证自己被弄死这件事弄脏了他的眼睛?

张之苇心中暗暗嘲笑,既是嘲笑张学启做作,也是自嘲被看扁了。不过被看扁好像也挺好的,要是人人都觉得自己只是一块豆腐,那用来切自己也只会是寻常的菜刀,而非什么神兵利器,这样的话,自己大概也能轻松一些。

“张学启让你们来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情况,他还是问了一句——人如果对自己的判断太过自信,那么视野往往会变得狭隘,而且脱离现实。

……

……

面对张之苇的问题,前面那道拦路的黑影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终于开口,但他并没有张之苇的问题,甚至根本没有看张之苇,而是目光望向更远处,看着那个刚刚过来的人,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道友为何而来?”

张之苇闻声一愣,短暂的闪过了意外之色,随后是短暂的恍然,可想着这个问题的内容,他最终又感到非常疑惑。

这道嗓音他并不陌生,正是他每天早晨都会遇到的那位道人——刘趋。

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不奇怪,毕竟惹到了张学启,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刘趋。一个长生道的道士,居然会听张家的安排,被人当刀子使,来干脏活?这也太掉价了吧?

可他转念一想,今天早上通知自己去找张学启的就是刘趋,显然他们早有联系,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但刘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这里,等的不是自己?

……

……

“长生道的道士?”

后面那人冷冷说道:“你们是这片地方的主人,我就给你几分面子。我要找的人不是你,所以你不想添麻烦的话,就让一让,不要碍事。”

听到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气,张之苇不由想起了那天在塔河驿炉的事情,脸上顿时浮现起难以置信的情绪,转身看向身后那人,惊讶道:“你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然你还想躲多久?”

魏季嘲讽地轻笑一声,双手手掌张开,炽烈的火焰随即涌动起来,像是在漆黑的夜幕中用明亮的火焰作为墨迹,不断勾勒、描绘,缓缓凝出两杆短矛。

火焰短矛的烈烈光芒照亮了夜色,也照出了他脸上的狠戾神色。

“钻进裂界内,还以为你们跑到哪去了,没想到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藏着。要不是刚刚看到你了,还不知道能让你们躲多久。”

他拿着两杆火焰短矛,朝张之苇步步逼近,毫不保留地释放着火意,目光越过了张之苇的肩头,看向更前方的黑暗中的那个中年道人,试图以火焰的声势予以震慑。

见对方并无反应,他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张之苇说道:“薪徒,既然你在这里,那么那个女人应该也在这里了?”

那天之后,他虽然基本已经加入了篡火众,但是出师不利的阴影还是始终笼罩着他。

从北海南下时,他的同行者很多,但是基本全都被他送到了篡火众手里。这对于篡火众来说是一笔厚礼,也是一份分量十足的投名状。

然而将朝夕相处一路同行的人一个个害死,即使是他,也难免也有些心理负担,但他早已没有退路,为了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只能将背叛贯彻到底。

他几乎成功了。

然而,正当新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个本该死了的人没有死——徐以柔。

本该解脱,本该无人会觉得他是个叛徒……但这一切都被破坏了。徐以柔还活着,这让他如鲠在喉,感觉很不自在,好像之前害死的那十几个人都还在盯着他,缠着他,让他每天都感觉像是身陷泥淖,不得自在,不得解脱。

现在他很想去把她杀掉。

杀之,而后快。

……

……

张之苇神情凝重,沉声道:“这与你无关。”

今天早上发生冲突之后他就想过,张学启会怎样处理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距离他性灵自然,觉醒灵性,迈入气宗体系的下五期的第一期,觉醒期,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依然很少,师姐不懂气宗体系,他在修行这件事上的进度,只是练习了这十来天的拳法而已,现在他还是很弱,只能靠着咒焰和无量火来应对,而他对这两股力量的掌握程度,依然一般。

正面应对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想到了逃。

但是这毕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到底如何应对,他还需要和师姐商量,只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没有商量的时间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做出正面迎敌的姿态,然后却又转头看向刘趋,问道:“刘道长,我们租了黄帝庙的屋子住,云吉道长在巴国入口那边抽不开身,你也算是东家了。现在有人要对你的租客动手,你不管管?”

刘趋看了看张之苇,又看了看魏季,沉默了片刻,最后看着张之苇说道:“听说了早上的事情,我就怀疑是你放的火,现在看来,应该没有猜错。你们的来历确实不清楚,被卷入裂界是你们撒的谎,你们是钻进裂界的,我们都被骗了……这么看来敬元树也有问题。”

张之苇微微皱眉,刘趋的这段话里唯一让他注意到的信息只有一点——敬元树似乎没有暴露。

他不禁稍稍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不用在乎那家伙的人情了,该跑就跑。

心理负担变小之后,他不由面露微笑,看着刘趋说道:“刘道长,你看我像人吗?”

刘趋愣住了,妖修讨封的时候时常会逮着路人问这个问题,难道张之苇和徐以柔都不是人,而是化成人形的妖?

正当他迟疑之时,张之苇却突然朝着路边山坡下面一个猛冲,借着山势加速狂奔了起来,飞快地拉开了与这里的距离。

刘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这小子故意的!

他脚下发力,马上就要发力去追,余光却见旁边一道火光已经划破了夜色,率先一步追了上去。

魏季跑了几步,却是猛地将手中火焰短矛朝着张之苇的后背掷了出去,短矛的火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眼的红线,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刹那间,飞刺而出!

正在沿着下坡狂奔的张之苇感觉到身后急速逼近的灼烫火意,脚下骤然发力,蹬起一片腐叶和泥土,朝着旁边翻滚而去。

呼——

火焰短矛和他擦肩而过,刺进了夜色中,命中了山坡上的一棵树,顿时爆发开来,火光呼啸,转眼就将大树点燃。

刘趋一见有树被点燃,心中登时一紧,连忙冲向了那棵被点燃的树,想要灭火。有人死了无所谓,可要是山被烧了,恐怕自己就再也别想留在黄帝庙了。

张之苇还在山坡上不断翻滚,直至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魏季握着另一杆火焰短矛,缓步走向张之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冷嘲讽说道:“今天没人能救你了,你还能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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