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一手枕在脑后,懒洋洋躺在船尾,除去鞋袜的双脚垂到湖中,感受湖水的清凉,另一只手则不客气地在旁边一具玉体上抚弄。
卓云君抱着船舵跪坐在船尾。她身上只披一条浴衣丝袍,除了腿上丝袜,里面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程宗扬手掌伸到她丝袍里,抚摸她丰腻胴体,一边道:太乙真宗也挺有意思啊。两位教御失踪快一个月了,居然一点动静没有。
卓云君勉强笑了笑:蔺贼惯于作伪,齐教御闭关多年,未必有人知道他出关。至于我……蔺贼纵然给我栽上叛教罪名,但局面未定,只要夙师兄、林师弟没有被他压服,也不好大肆声张。
这么说,蔺采泉只敢私下对付你了?喂,你那些弟子有没有漂亮的?
卓云君脸色一变。
程宗扬在她乳尖捏了一把:我又不是色狼!只不过好奇,大家随便聊聊也不行啊?
小紫撇了撇小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宗扬笑嘻嘻道:小丫头,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小屁股。
好啊。
小紫勾了勾手指,来啊。
程宗扬发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你敢脱我就敢摸!
小紫娇媚地依在船沿,纤巧小手扯住衣带,轻轻一拉,衣带松开,露出里面内衣一角,用柔腻声音道:程头儿,来摸人家啊……
死丫头身上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程宗扬紧张地盘算,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腕,再避开她的戒指、臂钏,把她身子压住,接着绊住她两条小腿。她四肢、身子都不能动,还能捣什么鬼?自己还能腾出一只手,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不对,死丫头肯定有诡计!
程宗扬灵光一闪,嘴巴!好险好险!死丫头嘴里肯定藏东西,趁自己不注意,来个狼的。
程宗扬和颜悦色地说道:小紫啊,我们玩个游戏,先把你嘴巴塞起来好不好?
胆小鬼。
小紫桥滴滴道:人家嘴里又没有暗器。喏!
小紫张开小嘴,还吐了吐舌头。程宗扬扯下她袖里丝巾,带着大灰狼一样的笑容道:还是塞起来保险些。
小紫乖乖张开小嘴,让他用丝巾把自己嘴巴塞住。程宗扬立刻露出色狼嘴脸,抓住她两只手腕往上一推,整个人压在她娇小胴体上。
小紫痛楚地皱起眉头,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但她四肢关节都被牢牢压住,无法动作。她明媚眼睛一眨,迸出两点楚楚可怜的泪花。
程宗扬得意狞笑道:死丫头,你也有今天!
他扯开小紫的衣角,手掌伸到少女衣内。刚触到她娇嫩肌肤,背后突然穿来一声大喝:那边的船只!干什么呢!
接着一道光线射来。
卓云君急忙拉住丝袍,遮掩双腿。程宗扬扭头看去,只见水道突然变细,船只已经划过玄武湖,进入青溪渠口。岸旁停着一条两层的官船,几名差役正大呼小叫地举着长杆灯笼,朝乌篷船上瞭望。
一杆灯笼几乎戳到自己脸上,灯光下映出一个精致如玉的少女,她双手被自己抓住,嘴巴塞着丝巾,衣带松开,娇小身子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正哭得梨花带雨,那种娇泣美态让人一看禁不住心都碎了。
程宗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又被死丫头害惨了!
官船上传来一个惊愕声音,程少主?
程宗扬恨不得一头碰死。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人回头道:没事了—!没事了!把灯笼收起来!
灯笼摇摇晃晃地收回去,但黑暗中仍有无数好奇的目光朝这边张望。
船身微微一沉,一个人落到船上,抱拳客气地说:程少主。
程宗扬赶紧放开小紫,爬起来道:原来是褚从事。哈哈……
一边干笑一边讪讪拿出小紫嘴里的丝巾。
丝巾一扯出来,程宗扬知道自己错了。死丫头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而且还故意装出不敢高声的样子,凄楚得令人肝肠寸断。那种委屈比什么控诉都深刻,连程宗扬都觉得自己是个衣冠禽兽,更不用说旁观者了。
建康世家恶少干的荒唐事多了,褚衡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过来打个招呼,这会儿踌躇一下,禁不住问道:这位是……
程宗扬把小紫挡在身后:我的一个小婢。见笑见笑。
褚衡犹豫一下,笑道:少主年少风流固然是雅事,但这些日子夜晚不靖,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这下坐实自己是个胁迫小婢的恶少,偏生辩无可辩。程宗扬苦笑道:多谢从事好意。我这就回去,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出来了。
褚衡笑道:往下一二里还有差吏的官船。公子多留意,告辞。
程宗扬忍不住道:出了什么事?官府这么大动静?
褚衡低声道:又出了起命案。这回是泉捕头……
什么!泉玉姬被人杀了?
褚衡连忙道:在下没说清,城南陈氏纸坊的东家遇盗,泉捕头正好路过,与贼人交手,结果随她一道来的一名六扇门捕快被杀,泉捕头也受了伤。现在六扇门又派了郑老爷子来,要把贼人绳之以法。
连六扇门的都出事?这是什么贼?
看手法,应该和前些日子劫持画舫的是同一伙人。我原以为他们作案后便逃离建康,派了差吏四处缉拿,谁知他们还留在建康。
褚衡不安地看看四周,少主这几天多留神。听说那些贼人放话要捡建康大户人家下手。这天我们睡觉都睁着眼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疑云:画舫那桩案子,是不是在女尸身上发现南海珍珠?
不错。
褚衡惭愧地说道:还是泉捕头精细,在尸体上找到线索。跟上次的钉子……
褚衡突然闭嘴。程宗扬心里明白,徐府灭门的案子他肯定查出线索,但这事查到比查不到更麻烦。褚衡多半已经接到东府城的暗示,不敢再查。
不过那些珍珠芝娘明明说没有,为何官府查勘时发现?还因此到云家调查?
褚衡后悔自己说多了,躬身道:少主请回,在下告辞了。
程宗扬转过身,立刻七情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死丫头!
小紫扮个鬼脸,纤腰一扭,手指不动,松开的衣带便灵巧地缠在一处,打了个结。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进步很快啊。
小紫娇声道:那当然,谁和你一样笨呢。
喂,你不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一下突飞猛进了吧?
小紫眨了眨眼,你猜呢?
哼哼,你一眨眼肯定是有鬼。
程宗扬摸着下巴,突然叫道:不对!
古冥隐死在自己宅中,自己却连一点死气都没察觉。只有一个可能:死丫头吸收他的功力!程宗扬抽口凉气,这种事你都干啊!
吸收他人功力属于绝对禁忌,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为世人所不容。小紫连这都敢做,难怪是黑魔海一系的妖人。
小紫白了他一眼。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不告诉你!
我才不稀罕呢!
青溪以东是世家大族聚集之处,果然每隔三里就有一艘官船。好不容易过了青溪,秦淮河上游船如织,别说搂搂抱抱,就是让卓美人儿在船后扶舵都引来无数热辣辣的目光。程宗扬只好让她回到舱里,自己穿上鞋袜扶舵西行。
船过横塘,那片空地已经平整完毕。夜色已深,工地上仍然人头涌动,易彪正领人开挖地基。看来自己说一年完工给了彪子不小压力。
易彪指着空地到横塘的距离,对几个白胡子老头说着什么,忽然眼神一利,朝船上望来。
这家伙眼睛够尖,幸亏自己先把卓美人儿藏起来,要不更难解释。程宗扬挥手叫道:彪子!早点歇吧!
易彪双手拢在嘴边叫道:程头儿!你去哪儿?
我去石灰坊看看!
今晚祁四哥在家,坊上是魏兄弟!
知道了!
易彪突然想起来,掉头取了自己的长刀远远扔过来:这几日城里有盗贼出没!路上小心!
程宗扬接住长刀,向易彪挥手,嘀咕道:老四这家伙多半正跟兰姑上床呢。
小紫道:也许是芝娘哦。
不会吧?
大笨瓜。
不多时,小船驶入大江。眼前视野猛然变得开阔,滔滔江水仿佛从天际奔涌而来,一望无际。夜风渐起,一层层乌云堆积,月色越来越暗。交织的游船画舫和舟妓的欢笑歌乐都被抛到身后,四周只剩下大江奔腾流动的声音,永无止歇。
看看天色,程宗扬嘟囔道:看来要下雨呢。
船上轻帆鼓起,借着风势,速度越来越快。程宗扬掌着舵,费尽力气才靠近岸边,然后掉转船头沿江岸顺流而下,泊近码头。
死丫头,去把船锚解下来。
不要!人家才不要干这种粗活!
眼看船只飞速接近码头,小紫还像没事人一样,程宗扬恨不得掐死她。他丢下船舵,扑到船头,解开石锚,展臂一挥,缠在码头的石柱上。
船身猛然一顿,推着船只前行的江水从船侧滚滚而过,终于停下。程宗扬抹了把汗,死丫头!懒死你了!
说着他一手抓过舱中背包背在肩后,突然间脸色大变c程宗扬猛地扯开背包,只见一枚琥珀正散发妖异红光,隔着背包都能感受到它的热葭。
干!
程宗扬狂叫一声。
这枚琥珀是小紫交给他的,里面有一滴苏妲己的血,一旦这妖妇接近,一里之内会发热示警。但在莫愁湖上苏妲己被萧遥逸和秦会之联手击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