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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蜀道难(七)(1 / 1)

冬日里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虽然依旧是清寒的天儿,太阳却暖和得很,热乎乎地照在人身上,实在舒坦至极。

秦玉儿一夜未眠,正在院中的竹躺椅上打着盹儿,尹如是怕她着凉,又从屋里拿了一件貂毛大氅出来,给她裹上。

竹篱忽然响动,沈放自外面撞进来,脚步错乱虚浮,神情恍惚,走进屋子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秦玉儿被惊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浮现出惊诧的神色,也匆匆追进屋去。

尹如是刚一进屋,迎面便瞧见他脸色煞白,唇角见红,不禁骇了一跳,立刻拿住他的手腕,将他押到床边躺下。秦玉儿并指搭上,探了片刻,神色眉头微蹙:“有气血逆行之象……”

尹如是伸手在沈放眼前晃了晃:“喂,沈放!你怎么了?”

沈放靠在床边,脸孔、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额上皆是虚汗。他喘息着,抬起眼来茫然地看着尹如是,又转头看着秦玉儿,忽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来:“秦姐姐果然没有骗我,蛊毒发作起来,当真比原先痛苦几倍。”

“……”

秦玉儿忍不住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眉头微微蹙起:“午时还早,你并未毒发。”

“是么?”沈放怔怔地望着她,手掌紧紧压在胸口上,声音颤抖,一字一字问道,“那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

“唔,唔……”

急促、甜腻的哼吟声自少女嫣红的唇瓣间吐露,是最香甜醉人的酒,亦是最锋利的刃,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段绮年的行事作风和沈放完全不同,吻自然也截然不同。他喜欢侵略和掌控,便是在亲吻时亦是如此。

陆银湾的双手被他反拧在身后,腰身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扣住,不得不踮起脚尖来,胸口、腰腹都紧紧贴合着他。

他向来冷漠,即便是这种时候,周身气息亦是极其冷峻的。若非能听出他的呼吸也不似往常平稳,胸膛滚热,旁人大约根本不会相信他正在与人接吻。

不知为何,自从方才沈放露过面之后,他周身的气息就更加强硬了,举止动作亦愈发蛮横起来。陆银湾直觉得肺腑中的空气几乎要被眼前人攫取殆尽,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这才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她。

他眯着眼睛,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抬手捏住陆银湾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欣赏一般地看着她此时的模样。

乌黑柔顺的长发散了下来,松松垮垮地落在颈间肩上,少女的脸庞泛着潮红,眼神迷离,微张的红唇好似饱满的花瓣一般,水光潋滟,引人入胜。

段绮年轻嗤了一声,在她耳畔沉沉地笑:“当真不在乎他了?”

陆银湾似是还没回过神来,轻声哼吟着,许久许久才喃喃道:“谁?”

“少装傻了,我不信。”段绮年嗤笑了一声,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摩挲着,又沿着她淡粉色脖颈上的青色血脉缓缓向下,漫不经心地碾磨到锁骨上,一字一字冷淡道,“你以为我是他么,我可没那么好骗。”

“……”

陆银湾的双瞳逐渐聚焦,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仰头凝视他许久,好似终于醒过神来。

她“哦”了一声,淡淡道:“不信,就算了。”

她推开他,垂着眼睛将衣领拢了拢,随意地捋了捋头发,转身便走,却被段绮年扣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狠狠地推回青竹之上。背脊撞得生疼,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竟似滚滚惊雷一般:“你在耍我么?”

“一会说我装傻,一会又说我耍你?明明是你先亲我的,你讲不讲道理?”陆银湾抬起头来,皱眉瞧他。

“是你早上先勾引我的。”段绮年道。

他垂着眼睛,慢条斯理地理着被弄皱了的袖口,语气不紧不慢:“早晨起来便一口一个段兄地叫,先是用似是而非的话来撩拨我,不多时又非要出来散步,一路上有意无意地频频往我怀里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谁说得清呢?”

“……”

陆银湾紧抿着唇,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忽然道了句:“成,你就当是我勾引你了吧。你只当被人嫖了一把,我只当被狗啃了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段绮年:“……”

陆银湾抬腿便要走,却被段绮年横跨一步拦下,她忽然大怒:“你还拦着我干什么,给老子让开!老子不勾引你了!”

段琦年皱眉:“你忽然发什么脾气?”

“怎么着?我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陆银湾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是呵,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是个天生的狐狸精,看见男人便心里痒痒,是个男人便想让人家来上!更何况还是你段绮年这样的好男人,我可不是闻见了味儿就要巴巴地来勾引你了?!”

“……”

段绮年捉住陆银湾的双腕将她拉回来,微微蹙眉默了半晌:“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管你是什么意思!连勾引两个字都说出来了,我若还有脸在你面前晃悠,岂不是真成了婊.子了?”

陆银湾甩开他的手,朝他吼道:“就当老子看走了眼,竟然还异想天开地来找你,竟然还觉得你、觉得你……”

“呸,男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她的眼睛忽然红了,红彤彤的好似小兔子一般,盈着水光,却偏偏恶狠狠地瞪着他。半晌,眼泪快要落下来了,她就仰起头来,极力地不让眼泪淌出来。

她哽咽着轻声道:“段兄好大的脸面,我图你什么呀?你要是知道我勾引你,你还上我的当做什么?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之前在南堂也是你先……你现在又来说我勾引你?”

她冷笑一声,恨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直说啊,有必要这样吗?”

段绮年蹙起眉头,扳住她的肩膀,看她分明恨得咬牙切齿地,眼泪蓄满了眼眶,却还仰起头来,拼命地睁着眼睛。

“我跟他不一样。”段绮年道。

默然片刻,他抬起手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是我想岔了,一时说错了话,不要哭了。”

陆银湾一挥手拍开了他的手,神色恨恨地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揪回来:“都说了,是我错了,还要怎样?”

陆银湾抬起头来,神色倔强,触到他晦暗幽深的瞳眸,尚未开口,那霸道的吻便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唇舌,只剩下含糊的支吾声呜呜咽咽,袅袅娜娜。

他将她禁锢在身前,深深吻着,两个人的气息又急促起来,陆银湾一开始还在挣动,渐渐地便也不出声了,软软地偎在他胸前,任他施为。换气间隙,陆银湾轻.喘着抬起头来,半垂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儿,口齿不清地低低唤道:“大哥……”

段绮年的双臂骤然绷紧,将她圈得更牢,他腰背微微弓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牙齿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低沉得叫人心室震动的声音压着克制的低喘,在她耳畔一字一字响起:“你是我的。”

“可我不是沈放,容不得人糊弄,懂么?”

-

自正午起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沈放屋中一直有乒乒乓乓的声响传出来,间杂着难耐的喘.息和低吼,殷妾仇在屋外听得一阵揪心,却不明所以:“沈大哥这是怎么了?”

尹如是抱着剑靠在竹椅之中,闭眼假寐,闻言淡声道:“人各有命,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知道得好。”

殷妾仇搔了搔脑袋,眉头简直要拧成了一股绳。

尹如是睁开眼来,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很是好笑:“我说殷妾仇,你不是圣教堂主么?这么关心沈放的死活做什么?”

“沈大哥救过我的命,我自然要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与我是不是圣教堂主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可奇怪的?”殷妾仇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道,“我当初答应做圣教堂主,也是因为原先的老堂主救了我和我娘的命,我答应了他一定要照顾好南堂的兄弟们的。”

殷妾仇又点着手指数起来:“喏,陆银湾也救过我的命,段兄也救过我的命,你看,我为了他们也是什么都能做的。”

尹如是忍不住逗他:“那万一这几个人打了起来,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你又该怎么办?你要帮谁呢?”

殷妾仇的面容一下子严肃起来,双目炯炯,整个人都不禁站直了。他苦苦思索了许久,似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难题,大冬天的甚至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瞪了尹如是许久,忽然叫起来:“你这人怎么心肠这么歹毒,我都帮你打扫院子了,你还这么为难我!这么极端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尹如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幽幽叹了口气:“傻小子,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

-

沈放醒来的时候,冬日午后的暖热的阳光正从竹窗外斜照进来。他刚刚复明,眼睛受不了这般强照,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挡在额上。

他松了松牙齿,缓缓扯下发间的布条,一枚沾染着水光和血色的空心竹节落下来,掉到床上。这是秦玉儿怕他毒发时候失了神志咬到自己的舌头,特意找来给他的,如今已是齿痕交错,触目惊心。

一身衣服被汗水浸得湿透,鬓发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沈放双目失神地望着屋顶,轻声喘息着,疲惫至极。

秦玉儿所言果然非虚。

他缓了许久许久,神志才渐渐回笼,扶着脑袋坐起身来,恍惚间却瞥见屋子里另一个人的人影。

炉火边摆了一张竹摇椅,厚实的毛毯覆盖其上。一个人裹着雪白的狐皮披风,正对着哔哔啵啵的炉火,翘着脚散漫地倚在竹椅上。

她手里握着一把欺霜赛雪的银剑,被她反手拔出了几寸,剑刃反射出的银光打在她脸上,与融融的火光交相辉映。

她动也不动,一言不发,目光落在手中的九关剑上,神情无悲无喜,叫人瞧不出心中所想。

沈放的身体不禁一僵。

他呆坐在那,痴痴地瞧着陆银湾的侧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标志的瓜子脸还是只有巴掌大小,下巴尖陷在狐皮毯洁白、柔软的绒毛里,愈发显得小巧玲珑。眉眼和原来八.九分相似,却又明显比十五岁时候长开了些,更加惊艳、漂亮了。

一双罥烟眉袅袅娜娜,如烟笼寒水,似黛落远山,是最似从前的——笑时喜上眉梢,眉眼一弯便能拨出千万里的晴空如洗,哭时轻烟凝雨,任你再冷硬的心肠要忍不住随着那眉尖轻轻颤栗。

眼睛却和从前有了些许不同。虽则现在眼眸微垂,叫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柔和和随意了起来,可只一瞬间,沈放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她眼角、唇瓣嫣红一片,偏头睨着他时的模样。眼角微微上挑,锋利如刀,褪去了年幼时的天真和稚气,她的模样艳丽得甚至带了些攻击性。

大约是因为大病初愈,未施粉黛,薄薄的唇是浅淡的粉色,好似春天绯红的桃花瓣,甜美又柔软,带着甘甜的气息。沈放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他曾经尝过,尝过一次便会上瘾。

沈放的喉头不禁动了动,目光贪婪地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好似想要趁着这一时半刻,将她的模样全部印进脑子里一样,可是目光落到她颈间时,却猛然一滞。

半掩的衣领间,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尽是嫣红的印记,有如落在白雪之上的红梅花瓣,绮靡而刺目。

沈放心口骤然一痛,猛地闭上了眼睛,好似有千千万万条蛊虫一瞬间爬满了心脏上,一同啃噬蛰咬,竟比方才毒发之时还要痛上百倍。他揪住胸口的衣襟,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口中发苦,眼眶却是酸涩无比。

早晨的场景,充斥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任他如何驱赶也挥之不去。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那片昏暗的竹林里落荒而逃的,只知道逃走的时候,满林的碧绿都化作了鲜红,竹海化作了血海。他踉踉跄跄地想走,却不知往何处走。天地似乎都在旋转,他根本分不清方向。

好似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天昏地暗间再度失明。

为何会这么狼狈?为什么要逃走?他自己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幽绿的竹林好似一个漩涡,要将他拖进无法呼吸的深渊里。

他闭着眼睛,等着这一阵心悸缓过去,却听见了陆银湾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醒了?”

大约是他的动静大了些,陆银湾不知何时已经注意到了他,起身走过来。沈放一僵,慌慌忙忙背过身去,将唇角溢出来的星星点点的血迹拭去。白色的袖角上又沾上了血,他心里一慌,又赶忙把袖子攥进了手心里。

喉结缓缓地滚了两滚,他这才慢吞吞地回过身,目光再度落到她身上。

陆银湾已经到了他跟前,嘴角噙着一抹笑,俯下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玉壶神医说你能看见了,我原还不信,现在瞧来倒是真的……忽然就好了么?”

沈放默了默:“是。”

“什么时候恢复的?”

“今早。”

她微挑眉梢,翘了翘唇角:“这么说,今天早上在竹林里……”

“我都看见了。”

“……”

陆银湾顿了顿,忽然轻嗤一声,笑问道,“感觉如何?好看么?”

沈放猛地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地死死盯住她,眼角几乎能滴出血来。心好像被一把刀从中一下子豁开。他双拳紧握,声音却喑哑得不成模样:“银湾!你、你……”

“我怎么了?”陆银湾笑眯眯地直起身,语气很是随意,“我跟别人好了,让你不好受了?”

分明是在拿钢针一针一针故意扎在他心上,却偏偏好似是在打趣一般,全然不在乎他作何感想。

她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撞见了,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虽说在南堂的时候你的眼睛还瞧不见,可我后来不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了么?”

“你到底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忘记了?亦或是,你压根就不相信,我会跟别人好?”

沈放目光发直,只一昧地凝视着她含着促狭笑意的眼睛不肯移开:“你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厮混在一起了?”

“噗,你这话忒好笑,什么叫厮混?我和他相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厮混了?”陆银湾失笑道,“他和你可不一样,他是要做我丈夫的。”

“丈夫?”沈放的牙关骤然一响,几乎要咬出满口血腥:“你说他?”

“有何不可?”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沈放咬牙叫起来。

“……”

陆银湾一阵无言,半晌摇了摇头,失笑道:“唉,我险些忘了,你以前就最擅长自欺欺人了,倒也无怪。”

沈放牙关微咬,抿在唇间的一线鲜红让他苍白的脸孔瞧来更加凄艳,双目通红地紧盯着她:“那一个月,你分明每天都来找我的……”

“那又如何?你是男宠嘛!又的确有几分姿色,我一时沉迷,多宠幸你几天,不也正常?”陆银湾理所当然道。

她咯咯地乐起来,目光却别有深意地落在了他的微敞的衣领和凸出的喉结上,笑吟吟地伸出手,勾开他的衣裳,沿着温热的皮肤熟稔地探了进去,眯着眼似是回味一般,俯身在他耳畔哑声低喃。

“要真说厮混,我日日去找你,才是厮混呐。男人们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以前总不信,但现在一想,还真是有些道理。沈道长的滋味,我即便现在回味起来,也都还……啧……”

“你!”沈放惊怒交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了出来,往后退开。

浑身血液在一瞬间涌上头顶,他跪在床上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陆银湾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干嘛呀,突然就不让摸了?你原来不是随便怎么玩都行么?现在忽然晓得什么是尊严了?”

沈放心脏疼得喘不过气,耳边嗡鸣不休,浑身的骨头都要咯咯作响。他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尊严?谁会不在乎尊严?

若不是因为是她,若不是因为几近绝望地想要求得她的原谅,他怎么可能受得住那些?曾经最爱他的人给予他的磋磨、玩弄、折辱、报复……

他怎么可能忍受得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从肺腑里拉出来,都好像饱蘸着了鲜血。

分明已经落荒而逃了,分明已经决定自欺欺人了,分明已经不闻不问,不听不说,忍了这么久,此刻终就还是再控制不住自己。

他嘶声质问她,颤抖的声音里也不知是委屈多些还是绝望多些,一字一顿。

“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说你喜欢我的!你凭什么……凭什么……”

“沈放,是你先放弃的。”陆银湾冷冷地打断了他,口气轻描淡写,“是你亲口说,我们在一处天理不容的的。我不过是听了你的话,做了个乖乖的好徒弟罢了。”

“我没有!”沈放忽然激动起来,咬着牙低吼道,“我那时是迫不得已,我根本没得选择!”

“迫不得已,呵……”陆银湾冷笑一声,“在云门禅寺,我亲耳听见你发誓,此生此世不会娶我为妻,这也是迫不得已么?好,就算那时、就算五年前都是受你母亲要挟,在南堂歌楼呢?你那时也有什么迫不得已么?”

“宁愿做男宠也不做我的丈夫,是你亲口说的。”陆银湾一字一字道,“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么?”

“我不是不愿,我是不能!”沈放绝望道,“因为我曾经发过誓,此生不能娶你为妻,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

“否则什么,你倒是说呀?”陆银湾冷笑道。

沈放面色惨白,嘴角都轻颤起来,许久,他才开口,将当年说过的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这么多年,这些话埋在他心底,他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甚至连自己也不敢去回想。

他早在当年发誓的时候,就把想方设法地去把它们忘了。可有些话偏偏在说出口的一瞬,就印在了脑子里。

如今这些话从他口中吐露,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割裂了他的舌头,划破了他的嘴唇。他把它们从心底挖出来,和着血吐出来,为了求一个人的原谅。

孤注一掷。

沈放艰难地搜刮着自己的声音,喉咙却干哑至极,仿佛整个人都已然枯萎了:“我立了这样的誓,不能娶你,不能和你成亲生子,不能将对你的喜欢宣之于口……”

陆银湾面上神色也微微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却是一种复杂的了然。她微蹙着眉头,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

“所以说,你才宁愿当男宠也不愿意做我的丈夫?”

“是。”

“……”

久久的沉默,让鲜血凝成了冰霜,沈放呆呆地望着陆银湾,两行泪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许久,他才哑声道:“银湾,其实这些名分什么的,不都是虚的么?我们能在一起不才是最重要的么?至于到底是丈夫和妻子,还是、还是……男宠,又有什么所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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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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